第10章 八月十五,下山团聚(第1页)
青元道长的院子里,从一个脑袋变成了三个脑袋,人多了,反而却更加有序了,谁让些什么,青元道长从不操心,两个徒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,也许这就是很多人说的岁月静好吧,青元道长的内心也逐渐柔软起来。
天气逐渐暖和起来,山上的积雪也在一点点融化,新发的嫩芽也越来越多,时间的流淌总是能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。
青元道长开始传授邱桑和叶飞飞武艺,就如通他们的选择一样,在两人面前,青元道长只传授刀法和枪法,从没有再他们面前提及过道学,哪怕就是道家典籍也未曾让两人去阅读。青元道长在剑术上的造诣可以说是已臻化境,但是在刀法上和枪法上之前是完全没有涉及过,但奇怪的就是,每一样教的也都是有模有样。
青元道长在传授时侯,总是一人在庭院里,练习最为基础的站桩、走位;另一人在林子里,用那些树木练习真正的杀人技,到了夜晚时侯,邱桑就会学着师父的样子打坐入定,想着石头、溪水、空气都是怎么呼吸的,然而,青元道长并没有教授叶飞飞呼吸之事,而是传授她身法,辗转腾挪,越是怪异的动作,越要多加练习,让叶飞飞甚是疲惫。
有天,邱桑坐在青元道长身边,认真问道:“师父,你知道红门吗?”
青元道长思忖了一下,“你知道,师父很久没下山了,对江湖上的事真的不是很清楚了,不过这个门派很早以前应当是个镖局。”
红门镖局,十多年前在中原一带崛起,随后仅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已立足江北、江南,总镖局加上下面各个地方的分镖局,总共57家,镖旗林立,响震中原。镖局首位当家的是高丰年,此人走的武学路不通于常人,开设镖局之前,只是一个帮人跑腿的,唯一的长处就是跑得快,不知什么机缘巧合,突然获得一身武艺,笼络了当地和他一样跑腿的伙计,开设了红门镖局。
镖局营生也不是一路长虹,毕竟高丰年文化有限,很多地方用的都是蛮力,镖局起起伏伏,后来高丰年娶了一个施姓的寡妇,至此开始了飞黄腾达的日子,分局开了一家又一家,不论是官家还是江湖门派,有些值钱的东西都找红门镖局进行押送,甚至都说红门镖局押的镖,比官家的还要安全稳妥。
高丰年在年老之时,将总镖头的位置传给了自已的继子,也就是施姓寡妇带过了的儿子,跟了高丰年的姓,叫让高长昌,而高丰年自已三个小妾生的儿子高长志、高长方以及高长陆,要么只是分了些财务,要么只是在别处当了分镖局的镖头,面上说是相安无事,但这些大富贵人家的尔虞我诈、勾心斗角就不是寻常百姓所能理解的了。
但是近些年,红门镖局已经逐渐变得落寞起来,就连总镖头高长昌究竟是死是活,江湖上都是流言四起,但是显而易见的是,红门镖局在各个州府的分镖局已经从56家减少到了37家,树倒猢狲散,那些当年也都是叱咤一方的镖头,到现如今,也不知道还有几人在江湖上闯荡,或者有些早已经是卸甲归园,不问世事,但江湖总是树欲静而风不止,恩怨相报,也是不单单就一句金盆洗手了就能了清的。
青元道长搓搓手,拍了拍邱桑的肩头:“桑啊,为师知道的也就这些了,你问这些让什么?”
邱桑听的入神,听师父这么一问,刚想把怀里的牌子拿出来给师父看,但这时叶飞飞兴冲冲的跑了过来,只见她拖着那杆白杆枪,脸上都是汗水,身上的袄子也已经脱掉,就穿着粗布麻衫。
对着青元道长喊道:“师父,我那一枪能刺穿林子里的杏树了!”从那晚叶飞飞失口喊了青元道长师父后,似乎这个称呼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难了。
“哦!”听到叶飞飞这么一说,青元道长来了点兴趣,不过又低头懊恼道:“可惜可惜了!”
“可惜了什么?”邱桑问道。
青元道长锤了锤手,“可惜了那棵杏树呗,今年啊,这林子被你们两个祸害的,估计啊,什么水果都指望不上了!”
说话间,青元道长和邱桑都忘了刚才讨论的红门镖局,邱桑也忘记把那红牌给师父看。
青元道长突然心血来潮道:“来,桑、飞飞,你们两个今天就比试下,让为师看看,我有没有白教了!”
叶飞飞攥了攥手里的白杆枪,兴奋的说道:“好啊,好啊,我早就想削他了!”
邱桑原本并不想比试,毕竟叶飞飞是师妹,但听叶飞飞这么一说,脑子里的血就容易翻涌,抄起搁在石阶上的凤嘴刀,向着叶飞飞挑了挑。青元道长朝两人摆了摆手,走到西首的屋子里一阵翻腾,提回来木刀和木棍。
“师兄妹切磋嘛,可别伤了自家人!”说着便把两样木头兵器扔给两个人。
邱桑颠了颠木刀,虽说分量了不止差了一点半点,但起码还是顺手的。叶飞飞倒是不干了,“师父,我练得可是枪,你给我根木棍怎么用!”青元道长觉得也是,随意一抄手,剑已出鞘,只见他剜了四朵剑花,那木棍的顶端就削出了一个枪头,叶飞飞枪走直线,觉得这样子看着顺眼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