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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10月3日,上午八点。
又熬整晚,没有足够妖力支撑的符叶吃不消,僵硬坐直时手臂的麻痒一路窜到指尖,给她一种指尖能放电的错觉。
回家前,喻观寒没忘去取她借给赵玫瑰的青色外袍。
懵懵的赵玫瑰捧着衣服瞧一晚,也没明白她莫名其妙塞给自己衣服的用意,于是看着收回衣服妥帖挽在手臂的喻观寒,他真诚发问:我想联系符叶的话,怎么联系
缀着泪痣的深棕眼眸审视他半晌,摸出自己的手机,颇感无奈:加我的好友,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,我会告诉她。
哥,我手机被你们收着呢。赵玫瑰悻悻。
随即他反应过来,在口袋中摸索,摸出一本左上角标注安心搬家的玫红色收据,又在裤腿的口袋里抽出一根油性笔,憨厚一笑。
我记下来。
喻观寒实难将眼前的人与公交上抡灭火器砸他的帅哥联想到一起,虽说那帅哥只是空壳,说话还卡壳,但瞧着比赵玫瑰聪明些。
赵子涵捏帅哥的时候,绝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铁律作祟。
哥,你叫什么记完手机号,赵玫瑰蒲扇大手捏着细细油性笔,缩着脖子,眨巴眼睛瞧他。
喻观寒。
直到宽肩细腰的挺拔身影走远,赵玫瑰才低头瞧字迹歪歪扭扭的明细栏,小声咕哝:鱼瓜哈,好奇怪的名字。
*
回家的路走到一半,计宋的电话就跳进来,大呼小叫忘记10月5号的第九届妖怪相亲大会,举办在即,作为承办部门的综合办公室居然什么都没准备。
这事要是办砸,海藻会找来木匠,只给他留个剑柄。
喻观寒看向副驾,符叶正歪头补眠,侧脸恍若透明,朝阳透过车窗洒在她匀净的脸颊,好似镀金,圣洁安宁。
犹豫再三,他还是没送符叶回家。
我在办公室有张折叠床,等会儿就在那补觉吧。
放心吧。符叶将碎发捋到头顶,发丝垂落间神色冷淡,我身无分文,还能去哪儿
属于综合办公室的房间很宽敞,足足横跨三张窗,四张红木长桌两两相对,即使在桌后铺开折叠床,活动空间也宽绰。
来自于温浊玉的窸窸窣窣涂画声很是助眠,清浅噪音反而能给予人安全感,符叶不知何时失去知觉,再醒过来,神清气爽。
你醒啦。
温浊玉面前,各色彩纸、画笔、游戏用小道具乱作一团,横幅更是顺着桌面淌到地上,直接充当桌布。
有种千万个待办事项堆在一起,不知道先捡起哪个好的观感。
没事儿,不怕脏的。
瞧符叶弯腰去捡横幅,温浊玉连忙制止,随后顺嘴抱怨:我早晚杀了计宋这个死脑筋,都去人类那里做横幅了,非说什么妖怪两字太显眼,把位置空出来让我自己画,明明十分钟就解决的事儿,硬是把我的手腕都涂酸了。
符叶走近才明白她在抱怨什么,红底横幅上印着第九届妖怪相亲大会的明黄字样。然而除了妖怪二字是手写体,其余字迹大小均等,泼墨均衡,一厘都不歪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