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灶台里明火熄灭,只剩朦胧的火星。
灰烬边缘,有塑料包装袋扔进去却未被燃烧,只是被热浪烤得卷曲,缩成一团。
席犬小心翼翼夹出包装袋,换角度瞧来瞧去,印刷的字迹已然模糊,她干脆拽掉口罩,凑近闻闻,面带犹疑向李局报告。
是棉花糖。
还是香橙味的。
李局挠挠下巴,瞧向盘坐在地的农家乐老板蒋公基,无需开口,贝三思就会意,提溜起蒋公基,将烂泥状的人掰直:你说的佳期如梦就是棉花糖
那玩意就是长得像,肯定不是棉花糖。
席犬立刻反驳,包装袋隐约还能瞧见棉花糖的生产地,闻言蒋公基苦瓜脸摆出来,面相直接老十岁,摆烂似的:那我也不知道。
你这是什么态度端正点!
贝三思的训斥非但没规正他,反而将掩住怨气的锅盖掀起,蒋公基的埋怨滔滔不绝。
还想要啥态度啊这农家乐我就没赚着钱,一直赔着,好不容易有点收入,现在又被连累。
既不是他贩卖的佳期如梦,他又没参与发疯,瞧着妖管局的态度,他难逃惩罚,可他就是个卖铁锅炖的。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怒火越拱越旺,李局连忙伸手制止,询问晓黄农家乐的晓黄在哪儿。
那是我六叔。
六叔跟六婶总是分居,感情不好,所以把店给我,追六婶去了。
噗呲——正在给昏睡的妖怪挨个拍照的英雨绷不住,捂嘴笑起来,面对瞟她一眼的符叶,她鼓着脸颊问,不好笑吗
察觉某个妖怪胡乱摇头,有醒来的迹象,符叶眼疾手快附赠手刀,顺带着将那妖怪的衣领剥开,免得挡住脸颊影响英雨拍照。
真不好笑吗英雨又小声问。
根据妖管局登记的信息,晓黄是只黄鼠狼,既然是六叔,那就是爸爸的兄弟,可是——蒋公基是只公鸡,妖怪的原形自然是随母系。
黄鼠狼与鸡相爱,多么意外。
即使默想,她仍忍俊不禁。然而符叶不知被什么吸引,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。她双手插在透明雨衣的兜里,抬头望天。
夜幕模糊,流畅的下颌线完全不需要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做修饰,修长美丽的脖颈舒展,神情平淡。
她周身的冷意丝丝缕缕,如天际泛白时,沾湿衣袖的寒冷朝雾。远远瞧去,神女隔着面纱,低眉垂目。
真是无趣的妖怪,英雨想。
李局又问:这佳期如梦到底是干什么的,吃了有什么效果
蒋公基的脸皱起,李局问话他倒是不敢顶嘴,诚实将自己的见闻吐出来。
能做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