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是福是祸 跟着马爷(第1页)
邱桑大步跑着,他知道,留在丐帮说不定下一个死掉的就是他了,他现在还不想死,他还想着爹娘,想着家里的桑树林子,想着去学堂跟着老先生读那些之乎者也。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了,耘城的城门才缓慢打开,看来昨天吞鲸帮闹出这么大麻烦,对整个耘城也是有不小影响。邱桑窝在城外官道的草窝里,远远看到才打开的城门里走出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,走得逐渐近了,看出竟然是昨天抓林高的捕头马凌。马凌脸上都还有几条鞭子留下来的伤痕,皮肉整个外翻,血都还冻在他的脸上,邱桑不敢从草窝里钻出来,反倒是马凌走到草窝边停了下来。
很平淡的说了句:“小鬼,有缘再见了”一句话还没说完,就不住咳嗽起来,整个人都弯到了地上,哇地一下吐了不少黑血出来。
过了些许时侯,马凌若无其事得用袖口擦擦了嘴上的血渍,一不小心碰到被鞭子打了的伤口,疼得咧了咧嘴,对着阴沉沉的天长吁一口气,继续向着更远的地方走去。
而邱桑呢,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他等的人,等到第二天,才看到马大爷拉粪汁的驴车缓缓的靠近。等马大爷看到邱桑的时侯,略微吃了一惊,停下驴车,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居然没死?”邱桑点点头,马大爷又问道:“饿了?”邱桑再次点点头,马大爷在自已怀里摸出一块硬饼,丢给了邱桑,那饼硬的比路边的石头还硬,邱桑只能捧着又啃又掰的。
驴车在路上缓慢前行,不断晃荡着,粪汁还是溅的到处都是,甚至溅到了那块饼上。
马大爷问了第三个问题,“等我?”
这次邱桑说话了:“我爹娘说过,要是有天出了村子,那就让我跟紧马大爷!”这次换让马大爷点点头。拉了拉那头倔驴,改了方向,向东面走去。
一路上,两人没有再讲话,邱桑有很多问题想问马大爷,每次张了张嘴,吃了一嘴粪汁又闭口不讲了。一路上,所有人看到马大爷的粪车都远远的躲开,倒是邱桑待了这些天,反而倒没觉得有多臭了。在这一路颠簸中,邱桑想了很多,他明白了这世道没有他以前在村里看到的那么美好,他也知道爹娘也都不是普通村户,眼前的马大爷也不是,短短几天,他的生活就变了,连身边的人都不再是自已以前认识的模样了。
有一夜,两人寄宿在一间半山腰的破庙里,几桶粪汁也被马大爷找了地方处理了,两人清洗了驴车和自已身上污秽,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。微弱的火光下,马大爷点了旱烟,那烟的火头在黑夜里一闪一灭,像个星星一样。
马大爷对着邱桑说道:“再过几日,我们就能到溯源了,我送你到溯源的叠笼山,那山上有个上善观,之后你就在那就是了。”这是这几天来,马大爷和邱桑说的第一句话。
邱桑问道:“马大爷,我爹娘的事情?”
马大爷猛得把旱烟往桌上一砸,吓了邱桑一跳“你爹娘的事情,以后你会知道的,就算我现在告诉了你,你又能让什么?去杀人?去报仇?”
“那让我怎么样,去道观里面当道士吗?”邱桑的语气逐渐低沉下去。
“当不当道士我不知道,看你自已造化吧..”
邱桑的话还没问完,马大爷的话也还没答完,破庙的门突得被一阵风吹倒了,嘭的一声砸在地上,那多年的灰尘扬的到处都是,邱桑掩着面还是不住的咳嗽,不停得挥着衣袖。还没能等邱桑看的究竟,马大爷的旱烟杆往邱桑肩头一压,压得邱桑几乎贴到了地上,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擦着邱桑的头皮直飞过去,“噔”的一声,一只羽箭钉在了破庙的柱子上,震得屋子里面的灰尘更大了。
门外黑夜中,缓缓进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,年纪约莫也就只有二十出头,穿着粗布衣衫,洗的已经发白了,肩上扛着一把弓,看得出并不是什么上好材质,更像是普通猎户用的自制强弓,最多也就只有一石,手里还提着只野鸡。马大爷一看,心里就有数了,要么是个猎户家的孩子,要么就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。
那青年不屑得问道:“你们是谁?”
马大爷把旱烟又叼回到嘴里,搓了搓火折子,重新点了起来。
那青年见没人作答,倒也不恼火,往门槛上一坐,“这,是我家,我可没请你们来的!”说着也不再搭理马大爷和邱桑,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起那只野鸡。
马大爷吧嗒吧嗒抽完旱烟,敲了敲烟灰,不急不慢的问道:“小子,你叫什么?”
不说话还好,这一说话,那青年的火气蹭得一下就上来了,把手里的野鸡随手一扔,在屋里不断蹦跳着,说道:“老鬼,你不要欺负人啊,这是我问你们才是!”
马大爷笑了笑,邱桑看着他突然气急败坏的样子,也不禁笑出声来。
那青年更暴躁了,呛道:“一个老的,一个小的,跑到我家里来,还问我是谁!不要欺人太甚,小爷我可是江湖人称小郎成...”
马大爷忍不住打断道:“给自已封号还不差啊,还有点文化!”
小郎成更加恼火了,往后撤了一步,一手按弓,一手按箭,马大爷眼中一点光亮一闪,突然变得认真起来,问道:“你这三叠弓是和谁学的?”
小郎成被马大爷眼中的光吓了一跳,双手逐渐离开弓箭。